記者觀察： 哈佛才女金刻羽達沃斯怒懟美財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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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刻羽(右)和鳳凰財經駐倫敦特約記者靜楠(左)合影

作者：鳳凰財經駐倫敦特約記者／靜楠

鳳凰網(wǎng)財經1月29日訊在美國總統(tǒng)特朗普到達達沃斯前夕，達沃斯論壇金融領域最重磅的嘉賓——IMF總裁拉加德、美國財長姆欽、黑石創(chuàng)始人拉里芬克、德意志銀行集團主席阿赫萊特納、英國財政大臣菲利普哈蒙德以及倫敦政治經濟學院終身教授金刻羽就重塑全球金融體系的議題舉行討論，其中金刻羽作為全球青年領袖的代表受邀。圍繞幾大近期熱點嘉賓們在現(xiàn)場的爭鳴，鳳凰財經記者靜楠在現(xiàn)場感受到了濃濃的火藥味兒。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美國財長姆欽最近的言論被傳得沸沸揚揚，亞投行行長千金、哈佛才女金刻羽怒懟美國財長姆欽的一幕讓人印象深刻，而姆欽不慍不惱的定力也著實讓我們大開眼界。

美國財長不再支持強勢美元了嗎？

日前美國財長姆欽剛剛被媒體爆出“美元走弱有利于美國貿易”的說法, 一度引起外匯市場強烈震蕩，美元大幅下跌到三年來最低點，歐元也下挫至2014年以來的最低點。

法國農業(yè)信貸銀行策略師瓦倫丁·馬里諾夫表示“這是與克林頓財政部長魯賓在20世紀90年代中期發(fā)起的強勢美元咒語的進一步突破，并由后來的財政部長加入。不可避免地，政府對美元疲軟的聲音偏好可能會增加全球貨幣戰(zhàn)爭的風險。”

論壇一開始，大家都把目光都對準了姆欽，和主持人一起，要求姆欽把關于美元的言論解釋清楚。 一開始，臺上就劍拔弩張，姆欽成了眾矢之的。

姆欽回應說：“弱勢美元有利于貿易和機會，我認識這實際上是平衡的，和我之前所說的一致，也就是說，我們不關心美元在短期內的位置”。

“目前的政策和過去前任財長們的只是微小的不同，美元是流動性最強的貨幣，美元短期內的浮動，完全不必憂慮，美元是儲備貨幣，長期來看，會保證美元的實力和信心”。

CNBC主持人Geoff Cutmore追問：是不是美國政府對于美元的政策確實沒有一點改變？

姆欽回應：“這只是我個人的立場沒有改變。 過去的財長都強調強勢美元，美元的價格應該是隨行就市的。我們反對任何人把價格固化。我們支持自由市場。目前優(yōu)先考慮的不是貨幣價格，而是市場是不是自由的。”

三個回合問下來，CNBC主持人Geoff Cutmore還是覺得姆欽沒有說清楚。

話題兜兜轉轉還是回到美元的話題，坐在姆欽右側的華裔青年學者、倫敦政治經濟學院終身教授金刻羽，當場質疑姆欽的說法，認為美元作為一種儲備貨幣應該具備穩(wěn)定的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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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刻羽：大家提到金融體系未來的樂園，但是卻漏掉了重要的內容——那就是中等收入國家首度成為世界上第二大經濟體，我們沒有做好準備來應對如果中國開放金融體系給世界帶來的流動性，因為金融結構的宏觀基礎還非常薄弱，市場上充斥著投機者而不是機構投資者。想一想我們處在兩難的境地，如果我們開放，釋放巨大的內部儲蓄，世界做好準備了嗎？ 第二個挑戰(zhàn)，是對美元的信心。隨著新興市場的經濟增長，對美元的巨大需求也隨之增長。然而，支撐美元背后的卻是財政能力，剛才大家只談了財政刺激。美國的GDP在世界的份額正在下降，因為地緣政治危機，有多少國家想持有美債呢？美元的地位主要是因為之前缺少替代的先例罷了。

一個年輕的達沃斯青年領袖，向美國財長姆欽公開挑戰(zhàn)，全世界都在屏息靜聽。金刻羽觀點鮮明、英語流暢、鎮(zhèn)定自若、手勢自如，震懾了現(xiàn)場。臺上的嘉賓們笑了起來，姆欽立即反唇相譏。

“我完全不同意你的說法！美元作為儲備貨幣，是因為持有者對美國的金融體系和政治制度的信心。實際上我們是一個開放社會，這就是為什么人們愿意持有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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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刻羽反駁說：“安全、流動性、貿易、金融計價，這些儲備貨幣的特性，和你所說的不搭界”。

姆欽事后接受CNBC專訪，再次澄清了自己的意思。他說：

我沒有刻意制造新聞，如果媒體不把我的話斷章取義的話，就不會給人印象我在用言語操縱美元。 我說得非常清楚，美元是流動性最強的貨幣， 我們尊重市場對美元的定價。美國財政部有一個美元干預報告，如果有人干預美元，我們會不滿。所以，第一，美元流動性很強，短期內我們并不在意它在那個位置。第二， 是關于事實的陳述。美元強與美元弱都有利有弊。 第三， 長期來看，美元反映經濟以及作為儲備貨幣，這和過去的政策是一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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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華爾街教父之稱、掌握六萬億美金資產的黑石集團的創(chuàng)始人拉里芬克對美元的波動不以為然。 他說：美國財長所說的美元的流動性最強，是儲備貨幣。我想，美元變弱，其實更多的是因為歐元的成功（而不是因為他的一句話）。去年這個時候，我們很擔心歐盟的選舉，現(xiàn)在選舉結果很好，歐洲經濟復蘇比我們去年的預期要好得多，甚至比三個月前更好，我相信，因為稅改，美國經濟會加速，美元升值是對美國經濟走強的一個確據(jù)。我覺得媒體夸大了， 這就是一個正常的市場過程，就是這樣的，很簡單，現(xiàn)在媒體是一種制造混亂信息的商業(yè)實體，媒體是利用混亂的信息掙更多的錢，而且做得很好”。

芬克對媒體的抨擊引起全場哄笑，主持人反應也很強烈：“拉里，我們能不能正常一會。美元走弱的風險，會不會其他的貨幣的吸引力就下降了？”

黑石集團創(chuàng)始人拉里芬克：“美國經濟變強，美元就會走強。 長期來看，我們是利用別人的資產負債表來投資我們的經濟，比如日本、意大利有很高的國債，但是他們的國內的資金用來解決赤字。我們確實需要金融有秩序，否則會發(fā)生尾部風險（事先無法預料的風險）。如果貿易充滿了暴力，也會產生尾部風險。不過我倒是同意姆欽的是，你制定了貿易政策，相信對美國好，對世界就會好，可能會是雙贏，美國也是最開放的市場”。  

對于當前美元走弱，拉里認為不是關注重點，相反，他在達沃斯論壇前就預計美聯(lián)儲加息會推高美元的價格，“我們可能要生活在一個強勢美元的時代了。”

“美國需要的是互惠、公平的貿易”作何理解？

身著黑白套裝、目光犀利、表情嚴肅的IMF總裁拉加德，在聽了姆欽努力解釋關于美元的言論后，她說：“盡管當前全球經濟在一個甜蜜點——國際貨幣基金組織調高了全球經濟增長的預期，明年增長3.9%，后年是3.9% ，120個國家的收入增加、人均國民生產總值在增長，這是很不容易的。但任何試圖減緩或者限制投資和貿易兩大增長引擎的措施都令我們擔憂。我們尋求更多的增長、更好的增長，更包容和可持續(xù)的增長，我們應該為所有的引擎助力。 貿易應該是有好的治理，公平的，限制貿易會傷害增長。”

主持人：聽起來像一個外交辭令，這是一種針對美國對于投資和貿易增加關稅政策的反對嗎？

拉加德：誰會贊同明顯要限制貿易和投資的措施呢？ 我們應該同意的是規(guī)則是清楚的、公平的和可執(zhí)行的。 法國總統(tǒng)馬克龍的發(fā)言非常清楚，他沒有說什么和上述共識迥然不同的東西，他說到了世界的圖景變化，包括金融和科技領域的創(chuàng)新，以及我們需要重新審視當前的規(guī)則。在現(xiàn)有的框架下開放壁壘，這樣才能幫助增長。

說完這番話，拉加德猛喝了一口水。

感覺到了不點名的批評，美國財長姆欽立即回應：“其實我們觀點相似，我們也想要更多的貿易，而不是更少，美國是最開放、最自由的市場，但我們要互惠的、公平的貿易。我們的問題是貿易不平衡很大”。

美國要掀起對華貿易戰(zhàn)嗎？

會場上的第二個焦點是美國的貿易政策。

美國總統(tǒng)特朗普已于22日批準對進口的太陽能電池板和洗衣機征收關稅，最高稅率分別為30%和50%。有報道稱，針對太陽能板采取的措施主要針對中國。1月23日中國外交部發(fā)言人華春瑩就此問題表示，這次美方再次對進口光伏產品和大型洗衣機發(fā)起全球保障措施的調查，并且采取嚴苛的征稅措施，是對貿易救濟措施的濫用，中方對此表示強烈不滿。華春瑩說，我們注意到美方這次的調查不僅引起許多貿易伙伴的關切，而且也遭到了美國國內許多地方政府和下游企業(yè)的強烈反對。“對于美方的錯誤做法，中方將與其他世貿成員一道堅決捍衛(wèi)自身的正當權益”。 韓國也對美國此次大幅提高關稅強烈不滿。韓國產業(yè)通商資源部23日表示，將就美國政府的相關措施向世界貿易組織提起申訴。

美國商務部長威爾伯·羅斯（Wilbur Ross）承認，中國可以通過向美國產品征收關稅。羅斯在達沃斯向記者表示：“就任何貿易行為而言，總是有報復或報復的可能性，這是中國人決定的事情。”作為美國歷史上規(guī)模最大的商業(yè)和政治領袖達沃斯聚會代表團的一員。  羅斯堅持認為，美國政府不是保護主義，關稅是為了對付他所謂的“不當行為”。特朗普政府中的許多人認為，全球貿易體系的大部分都是對美國的操縱，許多國家一直不公平，利用不公平的手段獲得競爭優(yōu)勢。  羅斯補充說：“貿易大戰(zhàn)每一天都在進行。 “不幸的是，每一天都有各方試圖違反規(guī)則，企圖不公正地利用這些東西，所不同的是，美軍現(xiàn)在正在進入城墻。”羅斯表示“其他國家有很多自由貿易的言論，但實際上他們的行為是相當保護主義的。”

因此當主持人問美國財長姆欽，“中國呢？中國有公平的貿易體系嗎”？ 戳中了近期最熱的話題之一。

姆欽表示：“昨天，我們和中國代表團舉行了富有成效的會談。特朗普總統(tǒng)和習近平主席在縮小貿易不平衡上有非常直接的交談達成了共識。我們希望提高對華出口，而減少貿易赤字。對于中國這個世界上最大的增長的市場，美國公司也希望以開放的姿態(tài)加入”。

主持人Geoff Cutmore轉向金刻羽：“中國外交部長昨天說，保護主義的帽子不能扣在中國頭上，金教授，您覺得中國政府會同意美國財長的評價嗎？”

金刻羽回答：“中國當然希望促進貿易合作和擁抱全球化，期待更多貿易，坦白說，對所謂“公平貿易”“保護主義”確實感到了壓力，但是我要指出的是，中國正在努力把從生產、貿易從低端的產業(yè)轉向洗衣機和太陽能等產業(yè)，但這未必是一個貿易關系緊張的信號，而是國內的民眾、商業(yè)敦促政府去對此作出反應，所以政府可能要采取這樣的立場“。

主持人：“那你覺得政府應該立場如何？ 我們聽說韓國的LG因此不得不調整價格了”。

金刻羽：我不覺得這是一個好的信號，中國政府正在扭轉經濟結構，貿易不平衡不完全是商業(yè)政策帶來的，而是投資和儲蓄的不平衡，而不僅僅是貿易和貨幣政策。

美國財長姆欽表示，“我們希望自由公平和互惠的貿易。所以我覺得這很清楚。我們不打算進入貿易戰(zhàn)。另一方面，我們正在捍衛(wèi)美國的利益”。

其實，包括美國總統(tǒng)首席經濟顧問、美國國家經濟委員會負責人加里•科恩（GaryCohn）在內，很多美國政界領袖都回應了特朗普“公平交易，而非貿易戰(zhàn)”的呼聲。鳳凰財經此前專訪了美國代表團代表北卡州共和黨國會議員馬克梅都斯（http://www.dali56.com/a/20180125/15948011_0.shtml） 當筆者問到，“有的人把特朗普提倡的“美國優(yōu)先”當作保護主義”時，美國北卡州共和黨國會議員馬克梅都斯回應說：“我不覺得。從互動中， 我們可以看到美國和其他國家的擔心， 也是在互動當中，彼此看到如何適應和參與，我可以告訴你的是，他公布的政策不是保護主義，他個人觀點也不是，最終你要看結果，是不是保護主義”。

美國減稅，是否不負責任之舉？

“減稅讓美國人人均增加了3000美元的收入”。  美國財長姆欽在會場上說。 “美國的稅改和減稅，讓上萬億美元回流，目標是實現(xiàn)3%的增長，這樣不僅對于美國好，對于世界經濟也是好的”。

姆欽強調美國派出最大的代表團來到達沃斯，就是希望吸引投資，“特朗普總理首要的是保證可持續(xù)增長，我們覺得2%的增長不夠，應該要達到3%的GDP的增長。我們近三十年都在對公司稅進行改革， 你可以看到股市對于稅改的反應，我們的目的就是提高工資，人均提高4000美元， 我們相信，增長會彌補減稅的損失， 一開始我們會為之付出代價，但會在合理的時期得到補償。過去的政府10萬億到20萬億美元的債務讓我們擔心，因為我們花在戰(zhàn)爭上或者其他事項上。我們目前對債務還能接受，債務是一個需要長期來解決的。當前關注的是發(fā)展經濟，美國是開放的，對所有投資開放。我們相信3%的增長，對于美國是好的，對于世界也是，應該是雙贏的”。

對于美國總統(tǒng)特朗普視為“巨大美好的瀑布”一般的收入增長，拉加德警告說“這可能導致金融的脆弱，特別是讓世界的金融資產已經很高的前提下”。她擔心減稅會導致美國預算赤字，而高企的債務，會導致美國長期加息，這樣會威脅到剛剛到來的經濟復蘇，可能會被扼制，股市更加脆弱。

“雖然全球經濟在金融危機后首度同步增長，但是許多工作還沒完成。不平等會導致許多國家制造新的‘分化。 ”“增長是好的，但是分配公平也很重要。 在發(fā)達國家，特別是新興市場，分化尤其明顯。除了金融的不穩(wěn)定和不公平，缺乏國際間的合作會導致地緣政治危機”。

經濟增長，歐元區(qū)利率保持不動，是否合理？

主持人：這一周美國匯市的表現(xiàn)讓歐洲央行的行長德拉吉很頭疼，就是他得證明歐洲經濟增長強勁，但是利率卻保持不動，幾乎接近緊急水平， 你認為德拉吉將如何轉圜? 

德意志銀行集團主席阿赫萊特納：“全球經濟向好，但是基本的挑戰(zhàn)是, 歐元區(qū)還有債務泡沫，所以要小心別人的要求。如果保持低利率，對勞動力和資產回報是一種剝削，可是如果利率提高，你就要重新審視金融結構，如果你是政府、家庭、公司，重新定價會很痛苦。所以我理解德拉吉先生需要很謹慎，上頭條的后果是很危險的。坦白說，美國非常明智。他們進行了超量的量化寬松，提高了價格但同時輔之以稅務改革，增加了一種日程，讓經濟可以消化信用重估的事實，這一點，對于歐洲國家來說，是非常具有挑戰(zhàn)的”。

拉加德聽了深有同感，立即表示認同。她說：“是的，特別是有的國家顯然已經在幾個月前提高了債務杠桿，寬松金融取消了，緊縮金融最好是保持觀望，會有資本流出，會需要結構重組”。

盡管拉里芬克的黑石集團在特朗普減稅政策之下，減少繳納了12億美元的公司稅，但受益于減稅政策的拉里芬克卻對特朗普的財政改革計劃一直批評。在來到達沃斯之前他就表示：“盡管刺激性影響對于美國小型公司來說尤為樂觀，但美聯(lián)儲利率上調的機會可能會增加”。“與財政刺激同時進行貨幣緊縮是一個獨特的時刻。在某些時候，這些將開始相互否定，“他說。 “在接下來的六個月里，我們將看到強勁的經濟形勢，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我預計美聯(lián)儲將否定這一點。”

如果美聯(lián)儲加息，則美債持有人將遭受巨大損失。這種損失的影響范圍在很大程度上將取決于風險集中的地方。有分析說，如果損失分散在具有堅實財務基礎的投資者身上，那就沒什么大不了的；但如果它們集中在資本薄弱的銀行上，則可能具有更大破壞性。無論如何，這種負面影響很可能會反過來打擊美國國內的市場，并阻礙經濟增長。這意味著美聯(lián)儲在做出每一次決定時都需要警惕那些美元債務所帶來的沖擊。

根據(jù)財政部最新數(shù)據(jù)，中國是美國最大的非美國國債持有者，而日本則是八月份的第二大國。

芬克曾表示：“這些國家（中國和日本）將會隨著人們的老齡化而從一個節(jié)約型社會轉向一個消費型社會。”“我擔心的是外國投資人對美國債務的依賴是一個令人震驚的問題”。

美國在挑起全球減稅競賽嗎？

背景： 在美國減稅之前，法國去年10月底已經通過了政府2018年預算案中有關稅收的系列措施，其中包括馬克龍競選時承諾的逐步取消80%的家庭的居住稅。意大利政府也在今年年初批準了一項計劃，在2017年將減少企業(yè)所得稅。荷蘭政府一再強調必須認真考慮企業(yè)減稅，打算推行廢除特別稅計劃吸引大量跨國公司。雖然英國政府拒絕將企業(yè)所得稅稅率直接降至15%以下的想法，但計劃在2020年將企業(yè)所得稅稅率降至17%。澳大利亞政府也計劃消減當前30%的企業(yè)所得稅稅率。匈牙利，2016年11月宣布，將在2017年把企業(yè)所得稅稅率降至9%。在南美洲，明年即將進行總統(tǒng)大選的阿根廷也在近期宣布了減稅計劃。其中，企業(yè)所得稅計劃從35%降至25%。今年7月，印度亦在全國范圍內推行統(tǒng)一的商品和服務稅，這是該國自1947年獨立以來最重磅的稅制改革。

2016年競選總統(tǒng)時，特朗普點名批評蘋果公司不該交由亞洲制造商生產產品，而應把就業(yè)崗位和資金留在美國。蘋果雖然迄今沒有發(fā)布任何在美國生產產品的打算，但對外宣傳開始強調對美國經濟的貢獻，例如，美國軟件開發(fā)商以蘋果應用商店為平臺出售手機程序，美國供貨商每年接獲蘋果數(shù)百億美元訂單。按照近日獲美國國會參議員投票通過的共和黨稅收改革法案，大型美國跨國公司將他們儲存在海外的大量現(xiàn)金帶回國內的成本大大降低，其中蘋果將可以少交高達470億美元的稅金，成為最大的受益者。美國蘋果公司一月17日宣布，今后五年在美國投資300億美元，包括新建一個總部園區(qū)， 同時為海外現(xiàn)金收益一次性繳納380億美元稅款，這將成為稅改法案通過后美國國庫最大一筆入賬。

在要求蘋果CEO庫克在美國投資建廠后，特朗普發(fā)推“我本來以為庫克會投3.5億美元， 這其實已經很不錯了，但他說總統(tǒng)閣下我要投3500億美元。這確實非常了不得，這是龐大的金額” 。

法國總統(tǒng)馬克龍在達沃斯演講中談及稅務問題說： “我們試圖防止對稅務制作的侵蝕。法國現(xiàn)在正在建立一種核準制度，我想請中國、美國來加入這種雙邊關系，如果不加入的話我們的成就將是有限的，所以這是一種非常至關重要的關系來防止稅收制度的侵蝕、被侵蝕。 必須在稅務上對我們加強合作，我們希望在今年要跟經合組織解決這個問題，我們希望在國際也要解決這個問題”。

主持人Cutmore問美財長姆欽： “昨天馬克龍總統(tǒng)才說，我們不需要減稅的戰(zhàn)爭，你們是不是挑起減稅的競賽”？

姆欽：當然不是，我們從最高的稅率，調整為更具有競爭性的稅率，我們不尋求減稅競賽，坦白說，我們計劃是不讓那些在避稅天堂的公司享受低稅率，而原來的稅制沒有強調這一點。

美國會重返TPP嗎？

就在特朗普宣布針對洗衣機和太陽能板征收第一輪保護性關稅時，加拿大總理特魯宣布加拿大剛剛和十個亞太國家達成TPP協(xié)議， 釋放了“沒有特朗普，其他國家一樣能夠推進貿易”的信號。而在1月25日，特魯多一行和特朗普會面，鳳凰財經現(xiàn)場目擊。 另外，在一場關于國際貿易的分論壇上，鳳凰財經記者見到了加拿大外長方慧蘭Freeland女士，她在現(xiàn)場表示，加拿大積極推進北美自貿協(xié)定的簽署。

姆努欽表示，美國是“雙邊貿易協(xié)定的大粉絲”。“如果我能得到一個好的交易，正確的交易，我將進入TPP，但它將是正確的交易”。

呼應了后來特朗普總統(tǒng)在講話中說的“如果條件更好，美國考慮重返TPP。”

姆欽說：“我們絕對相信自由公平的貿易，任何想在互惠基礎上與我們進行貿易的人都歡迎這樣做。”

最后，姆欽再次重申，美國優(yōu)先，對美國人好，不等于對世界不好。 美國經濟好，和世界上其他地方好是一致的。

當主持人還不放心，問他“特朗普總統(tǒng)還在路上，你怎么打消很多人對于他和美國優(yōu)先說法的顧慮？”

姆欽說： “我們這一次是十幾年來最大的代表團，有十個內閣高級成員跟隨總統(tǒng)前來，總統(tǒng)會親自跟大家講述他的故事，我非常期待他的到來。”

主持人： 毫無疑問我們當然希望美國好，但是世界上其他的國家也不想落后，是否要步調一致？

姆欽： 所以我們支持英國脫歐，我們尊重英國人民的選擇， 也支持歐洲和全世界的繁榮與和平。

說完立場，姆欽說，你在我這兒已經花了很多時間，你再不談比特幣（另一個話題），你的制片人該說你了！ 全場大笑的時候，他臉上的表情卻波瀾不驚。

這位來自華爾街的金融家，在去年德國巴登巴登舉行的G20財長和央行行長會上首度亮相，當時不做解釋的“美國優(yōu)先”“不要自由貿易而是公平貿易”的姿態(tài)，以及完全顛覆前任不在乎歷史的姿態(tài)，更加的強硬和倨傲。而今天我所見到的姆欽，似乎對所有的攻擊和質疑都有備而來，他的肢體語言寫著兩個字——“克制”。他的上身坐得筆直甚至有點兒僵硬，當某位嘉賓說話，他會扭過頭去，不動聲色地注視著，然后用不高不低、不溫不火、不快不慢的語氣，中氣十足地把觀點擺出來。

會后，鳳凰財經采訪了金刻羽對這次討論的看法，她說：“沒有聽到任何實質性的東西，我提到了美元的挑戰(zhàn)，貿易赤字和商業(yè)政策沒有關系，而是跟儲蓄和投資有關系。姆欽沒有回應問題，美元的表現(xiàn)和作為儲備貨幣的地位要求不符。用言論影響市場也是一種貨幣操縱”。